第十七章 諧謔的波爾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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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七章諧謔的波爾卡
香穗子和柚木梓馬到達匯合點的時候，只有金澤纮人、土浦梁太郎還有火原和樹，看到少女和柚木梓馬一同出現，三個人都有些奇怪，更重要的時，香穗子拿著雪糕的情景有些讓人出戲，於是三個人盯著香穗子拿著雪糕的手，眼神迷惑。
“這......這......我.......”
被三道視線盯著，簡直有種公開處刑的感覺，日野香穗子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躺，打個雞蛋上去不知道會不會立刻變熟呢。
柚木梓馬適時地開口，聲音溫柔地解釋：
“和日野同學正巧碰到了，就一起來了，剛剛在外頭看見了這個新品，她很感興趣，於是我就請她嘗嘗鮮，看看好不好吃。”
“.......我......”
香穗子聽著柚木的解釋百口莫辯，感覺今天的第二口鍋又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頭上。更氣人的是，柚木梓馬餘光明晃晃帶著威脅，她根本就不敢把實情說出去。
“誒？真的嗎？真的那麽好吃嗎？日野？”
火原和樹完全接受了這個說法，還很好奇這個雪糕的味道，金澤纮人和土浦梁太郎也接受良好，畢竟男生請女生吃雪糕也屬於很正常的行為，柚木梓馬平日在學校的名聲也是非常好的，紳士客氣，所以他們絲毫沒有往別處想。
香穗子看著所有人都被柚木梓馬忽悠過去的情況，只好羞憤地大口咬雪糕，把它想象成柚木梓馬。
“嘶——”
好冰！牙齒被凍住了！
少女頓住了動作，嘴巴鼓著，眼睛裏慢慢蓄起了生理鹽水，忽然，一張白凈的紙巾出現在她面前，然後就聽到柚木梓馬的輕笑：
“日野同學，這個雪糕那麽好吃嗎？讓你迫不及待地想吃完？”
“......”
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忽然就覺得眼淚都憋回去了呢。日野香穗子內心瘋狂地翻著死魚眼，表面上卻接過了紙巾，小心地擦拭嘴巴並且讚同柚木的話：
“謝謝前輩，這個雪糕是真的很好吃。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柚木梓馬滿意地點頭，火原和樹聽到香穗子的評價，也心動了：
“真的那麽好吃？那下次我也試試吧！”
“說得對，火原，我們可以一起嘗嘗。”
柚木梓馬溫和地笑道，看著他一臉自然地和火原說話的情景，香穗子只好默默地吃完最後一點雪糕借口去扔垃圾。
“哎......這都是個啥事。”
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，再去洗手臺洗了手，香穗子這才有機會呼出一口氣：她覺得柚木梓馬似乎並不僅僅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，但是，她也並不想去了解更多，甚至她希望柚木梓馬對她的興趣可以消退，她總覺得被柚木梓馬認為有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。
“還是趕緊回去集合吧。”
香穗子看了看手表，走回了集合地點，然後就看見剩餘的三位參賽者月森蓮，志水桂一和冬海笙子都到齊了。
“全員到齊了？那麽我們出發吧。”
金澤纮人掃了一眼人數，一聲下令，所有人魚貫步入了車站。
此次合宿選擇的地點是一個旅游景點的一處鄉間別墅，別墅是學校向冬海家出借的，整個別墅呈現的是歐風格，裏頭一共有五個帶著隔音的琴房，其中三間放著三角琴，另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音樂資料圖書室。
“哇，好特別的房子！”
一進去，火原和樹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地環顧四周，看著白色的羅馬柱讚嘆。香穗子也跟著他慢慢看著，眼神看到某一處，忍不住發出“誒？”的聲音——一個明顯畫風不對的木頭浣熊擺件擺在一副油畫面前，東西合璧顯得有些奇怪。
“啊......這......這是家父的愛好.......家父喜歡收集物品......”
冬海笙子聽到香穗子的驚呼，不好意思地解釋道。
“啊，我理解的。”
香穗子對這個容易害羞的女孩擺手說道。
“大家來認識一下水野太太吧，她是這裏的管家，這幾天也負責我們的生活，大家有疑問或需要幫助就詢問她吧。”
“歡迎各位來到這裏，小姐，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。這幾天請你們好好在這裏放松吧，我會處理好你們生活上的事情的。”
水野太太是一位有些微胖的和藹中年女人，看著就是非常幹脆利落的樣子。
“大家要先去房間嗎？”
水野太太問，金澤纮人想了想，說：
“這個提議也挺好，不如大家就先分頭去房間放行李，再去餐廳集合吧。”
“好。”
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答應了，然後按照之前分好的房間表走。香穗子和冬海笙子分到了一個房間，她跟著對方進入房間，就知道這應該就是冬海笙子在這個別墅的臥室了：整個臥室充滿了少女的氣息，就連大大的公主床上也吊著公主帳。
“日野前輩，幾天晚上我會再拿一床被子過來的。”
冬海笙子給香穗子介紹完了臥室和浴室之後，說道。
“麻煩你了呢，小冬海。”
“小.....冬海？”
湖藍發色的少女聽到這個稱呼有些驚訝，香穗子看見她這個表情，歉意地笑道：
“抱歉，我覺得叫冬海同學有些生疏，如果你不習慣，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稱呼你吧。”
“不會......小冬海，聽著很親切，前輩，我很高興。”
雛菊一樣純潔的少女清淺地笑了。
接下來就是參觀琴房了，琴房雖然數量有限，但只要調節一下還是夠用的。香穗子在隨著大部隊參觀到了三角琴房時，就有些手癢：平常為了不惹出額外的麻煩，她在星奏從來不會去琴房裏練鋼琴，都是晚上回家才練，不過上周的時候她的鋼琴教授又給她布置了一些任務，她必須得爭分奪秒進行練習了。這裏的琴房隔音，互相之間也隔得遠，她完全可以在避開其他人的情況下跑去練鋼琴。
完美！
日野香穗子自認找到了解決方法，開心地繼續跟著大家參觀別的房間了。
下午，大家就開始在選好的琴房練琴了：火原和樹決定去附近的樹林裏練習，冬海笙子決定在自己的房間練習，所以剩下的五個人正好一人一間琴房。
“201和204都是三角琴房，你想去哪間？”
土浦梁太郎看著手上的琴房簽到表，問香穗子。少女伸頭看了一眼，說：
“我想去201。”
201就是音樂資料閱覽室，裏頭有一套音響，香穗子覺得如果她練鋼琴被人聽到了，她就可以說是自己在播放音樂。
“好，那我去204。”
土浦梁太郎點點頭，就和香穗子分開了。
打開201的門，就看到兩旁都是高大的書櫃，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樂譜和音像資料，還有一套看起來很豪華的音響播放器。香穗子把琴盒放在地上，拿出自己的譜子，忍不住打開了鋼琴，坐在了琴凳上。
她看著那黑白分明的八十八個琴鍵，深呼吸一口氣，擡起手腕，落下——一曲拉赫瑪尼諾夫的《波爾卡》（Polka de W.R）從她的手指間傳出。
拉赫瑪尼諾夫是二十世紀初前蘇聯的著名作曲家，他年少成名，後因戰爭導致中年離家，定居美國，下半輩子再也沒有回到祖國，因此無論是他留下的音樂還是他的照片，都能感受到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。由於年輕時家道中落，他很早感受到了生活的苦難，因此他的作品鮮少有歡快的。
這首波爾卡是他為數不多較為愉悅的曲子，這是改變自德國作曲家弗朗茲.貝爾的《諧謔波爾卡》，拉赫瑪尼諾夫的版本顯然添加了許多的炫技困難片段，不過是一首不到四分鐘的曲子，後半段的樂譜看起來就像是需要三只手去彈奏似的。日野香穗子從小受到名師教導，沒走過彎路，雖然年紀不大，鋼琴技巧卻已經非常高超了，所以她彈這首曲子並不會特別費力，偶爾還可以在這首曲子裏做些舞蹈節奏的模仿，確實已經達到了“炫技”的水準。
這首是香穗子的保留曲目，每當她結束鋼琴的練習，最後五分鐘她必須要彈這首曲子以宣告練習結束。
開頭的引子就像是幾聲鳥叫，帶來了春天的舞步，接著像是約定了似的，百花齊放，爭相鬥艷，然後是松鼠們成群結隊地覓食，一不小心造成了大動靜，樹林裏的動物們都跑了出來，看見春暖花開，互相歡呼，迎接新的季節，最後，是風送來春天的祝福，在一片歡樂喧囂的氣氛中，曲子結束。
一曲終了，香穗子不舍地把手放下，然後蓋上琴蓋，拿出另一邊的小提琴。
走廊裏，月森站在201的門外，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，隨後，他轉身，走回自己的琴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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香穗子和柚木梓馬到達匯合點的時候，只有金澤纮人、土浦梁太郎還有火原和樹，看到少女和柚木梓馬一同出現，三個人都有些奇怪，更重要的時，香穗子拿著雪糕的情景有些讓人出戲，於是三個人盯著香穗子拿著雪糕的手，眼神迷惑。
“這......這......我.......”
被三道視線盯著，簡直有種公開處刑的感覺，日野香穗子覺得自己的臉越來越躺，打個雞蛋上去不知道會不會立刻變熟呢。
柚木梓馬適時地開口，聲音溫柔地解釋：
“和日野同學正巧碰到了，就一起來了，剛剛在外頭看見了這個新品，她很感興趣，於是我就請她嘗嘗鮮，看看好不好吃。”
“.......我......”
香穗子聽著柚木的解釋百口莫辯，感覺今天的第二口鍋又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頭上。更氣人的是，柚木梓馬餘光明晃晃帶著威脅，她根本就不敢把實情說出去。
“誒？真的嗎？真的那麽好吃嗎？日野？”
火原和樹完全接受了這個說法，還很好奇這個雪糕的味道，金澤纮人和土浦梁太郎也接受良好，畢竟男生請女生吃雪糕也屬於很正常的行為，柚木梓馬平日在學校的名聲也是非常好的，紳士客氣，所以他們絲毫沒有往別處想。
香穗子看著所有人都被柚木梓馬忽悠過去的情況，只好羞憤地大口咬雪糕，把它想象成柚木梓馬。
“嘶——”
好冰！牙齒被凍住了！
少女頓住了動作，嘴巴鼓著，眼睛裏慢慢蓄起了生理鹽水，忽然，一張白凈的紙巾出現在她面前，然後就聽到柚木梓馬的輕笑：
“日野同學，這個雪糕那麽好吃嗎？讓你迫不及待地想吃完？”
“......”
啊，不知道為什麽，忽然就覺得眼淚都憋回去了呢。日野香穗子內心瘋狂地翻著死魚眼，表面上卻接過了紙巾，小心地擦拭嘴巴並且讚同柚木的話：
“謝謝前輩，這個雪糕是真的很好吃。”
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柚木梓馬滿意地點頭，火原和樹聽到香穗子的評價，也心動了：
“真的那麽好吃？那下次我也試試吧！”
“說得對，火原，我們可以一起嘗嘗。”
柚木梓馬溫和地笑道，看著他一臉自然地和火原說話的情景，香穗子只好默默地吃完最後一點雪糕借口去扔垃圾。
“哎......這都是個啥事。”
把包裝紙扔進垃圾桶，再去洗手臺洗了手，香穗子這才有機會呼出一口氣：她覺得柚木梓馬似乎並不僅僅像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麽簡單，但是，她也並不想去了解更多，甚至她希望柚木梓馬對她的興趣可以消退，她總覺得被柚木梓馬認為有趣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。
“還是趕緊回去集合吧。”
香穗子看了看手表，走回了集合地點，然後就看見剩餘的三位參賽者月森蓮，志水桂一和冬海笙子都到齊了。
“全員到齊了？那麽我們出發吧。”
金澤纮人掃了一眼人數，一聲下令，所有人魚貫步入了車站。
此次合宿選擇的地點是一個旅游景點的一處鄉間別墅，別墅是學校向冬海家出借的，整個別墅呈現的是歐風格，裏頭一共有五個帶著隔音的琴房，其中三間放著三角琴，另外還有一個巨大的音樂資料圖書室。
“哇，好特別的房子！”
一進去，火原和樹就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地環顧四周，看著白色的羅馬柱讚嘆。香穗子也跟著他慢慢看著，眼神看到某一處，忍不住發出“誒？”的聲音——一個明顯畫風不對的木頭浣熊擺件擺在一副油畫面前，東西合璧顯得有些奇怪。
“啊......這......這是家父的愛好.......家父喜歡收集物品......”
冬海笙子聽到香穗子的驚呼，不好意思地解釋道。
“啊，我理解的。”
香穗子對這個容易害羞的女孩擺手說道。
“大家來認識一下水野太太吧，她是這裏的管家，這幾天也負責我們的生活，大家有疑問或需要幫助就詢問她吧。”
“歡迎各位來到這裏，小姐，也有一段時間不見了。這幾天請你們好好在這裏放松吧，我會處理好你們生活上的事情的。”
水野太太是一位有些微胖的和藹中年女人，看著就是非常幹脆利落的樣子。
“大家要先去房間嗎？”
水野太太問，金澤纮人想了想，說：
“這個提議也挺好，不如大家就先分頭去房間放行李，再去餐廳集合吧。”
“好。”
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答應了，然後按照之前分好的房間表走。香穗子和冬海笙子分到了一個房間，她跟著對方進入房間，就知道這應該就是冬海笙子在這個別墅的臥室了：整個臥室充滿了少女的氣息，就連大大的公主床上也吊著公主帳。
“日野前輩，幾天晚上我會再拿一床被子過來的。”
冬海笙子給香穗子介紹完了臥室和浴室之後，說道。
“麻煩你了呢，小冬海。”
“小.....冬海？”
湖藍發色的少女聽到這個稱呼有些驚訝，香穗子看見她這個表情，歉意地笑道：
“抱歉，我覺得叫冬海同學有些生疏，如果你不習慣，我還是像以前那樣稱呼你吧。”
“不會......小冬海，聽著很親切，前輩，我很高興。”
雛菊一樣純潔的少女清淺地笑了。
接下來就是參觀琴房了，琴房雖然數量有限，但只要調節一下還是夠用的。香穗子在隨著大部隊參觀到了三角琴房時，就有些手癢：平常為了不惹出額外的麻煩，她在星奏從來不會去琴房裏練鋼琴，都是晚上回家才練，不過上周的時候她的鋼琴教授又給她布置了一些任務，她必須得爭分奪秒進行練習了。這裏的琴房隔音，互相之間也隔得遠，她完全可以在避開其他人的情況下跑去練鋼琴。
完美！
日野香穗子自認找到了解決方法，開心地繼續跟著大家參觀別的房間了。
下午，大家就開始在選好的琴房練琴了：火原和樹決定去附近的樹林裏練習，冬海笙子決定在自己的房間練習，所以剩下的五個人正好一人一間琴房。
“201和204都是三角琴房，你想去哪間？”
土浦梁太郎看著手上的琴房簽到表，問香穗子。少女伸頭看了一眼，說：
“我想去201。”
201就是音樂資料閱覽室，裏頭有一套音響，香穗子覺得如果她練鋼琴被人聽到了，她就可以說是自己在播放音樂。
“好，那我去204。”
土浦梁太郎點點頭，就和香穗子分開了。
打開201的門，就看到兩旁都是高大的書櫃，整齊地擺放著各種樂譜和音像資料，還有一套看起來很豪華的音響播放器。香穗子把琴盒放在地上，拿出自己的譜子，忍不住打開了鋼琴，坐在了琴凳上。
她看著那黑白分明的八十八個琴鍵，深呼吸一口氣，擡起手腕，落下——一曲拉赫瑪尼諾夫的《波爾卡》（Polka de W.R）從她的手指間傳出。
拉赫瑪尼諾夫是二十世紀初前蘇聯的著名作曲家，他年少成名，後因戰爭導致中年離家，定居美國，下半輩子再也沒有回到祖國，因此無論是他留下的音樂還是他的照片，都能感受到一股揮之不去的愁緒。由於年輕時家道中落，他很早感受到了生活的苦難，因此他的作品鮮少有歡快的。
這首波爾卡是他為數不多較為愉悅的曲子，這是改變自德國作曲家弗朗茲.貝爾的《諧謔波爾卡》，拉赫瑪尼諾夫的版本顯然添加了許多的炫技困難片段，不過是一首不到四分鐘的曲子，後半段的樂譜看起來就像是需要三只手去彈奏似的。日野香穗子從小受到名師教導，沒走過彎路，雖然年紀不大，鋼琴技巧卻已經非常高超了，所以她彈這首曲子並不會特別費力，偶爾還可以在這首曲子裏做些舞蹈節奏的模仿，確實已經達到了“炫技”的水準。
這首是香穗子的保留曲目，每當她結束鋼琴的練習，最後五分鐘她必須要彈這首曲子以宣告練習結束。
開頭的引子就像是幾聲鳥叫，帶來了春天的舞步，接著像是約定了似的，百花齊放，爭相鬥艷，然後是松鼠們成群結隊地覓食，一不小心造成了大動靜，樹林裏的動物們都跑了出來，看見春暖花開，互相歡呼，迎接新的季節，最後，是風送來春天的祝福，在一片歡樂喧囂的氣氛中，曲子結束。
一曲終了，香穗子不舍地把手放下，然後蓋上琴蓋，拿出另一邊的小提琴。
走廊裏，月森站在201的門外，好看的臉上帶著一絲疑惑，隨後，他轉身，走回自己的琴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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